“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在过去的千年历史之中,父权社会的演变之中消亡了大片女性的身影,令能够在历史长卷上留下完整姓名的女子少之又少,等级的森严像是一层层严密的阶梯,将所有位于皇权之下的人框进狭窄的空间里,而女子尤甚。身份,宛若是无形的铜墙铁壁,将人世间的柔软温情也能统统隔绝。
在那封建王朝几乎固化的社会阶层之中,往往名门大户之中还罗列着清晰的小阶层,诸如主侧以及嫡庶之分。
“三妻四妾”这个成语出自《庄子》之中的“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但鲜少有人知道的是,古代封建王朝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除正妻之外的诸如小妻、傍妻或少妻等称呼都是妾之称,而由正妻所生的孩子则为嫡子女,妾室所出便为庶子女。
通常为了家宅安宁,嫡子尤其是嫡长子,往往都是最后能够继承家业与爵位之人,在皇室往往也是如此,而庶子的待遇就差了许多了。
究竟为什么嫡庶之间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若是论嫡女与庶子的地位又如何区分呢?以男尊女卑的社会大背景下,嫡女能否凭借着“嫡”这个头衔高出男子一头?
绵延子嗣的执念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在《诗经》之中便有着专门歌颂子孙繁盛的诗句,以螽斯来比拟宗族之人,用以表达对子孙绵延不断的愿景。
这样的思想自古便有,究其原因主要有其二,一来多子相当于家族之中劳动力多,能够推动家族兴旺之路,二来便是因为古代医疗水平发展水平尚浅,连皇家子嗣都容易患病夭折,更不要提平头百姓的孩子了,往往能够健康长大成人便已经是家中之幸。
由此一来,多子便为多福,从此便成为了一条流传千里直至近现代才被摒弃的理念。在这样的男尊女卑的社会背景下,女子往往要带着嫁妆嫁入别人家,而男子才能留于家中为家族兴旺尽自己的一份力,因此生子便成为了家族内尤为关键的一环。
哪怕是规矩森严的深宫之中,蒙受皇恩润泽的宫妃们也期盼着能够为皇帝产下龙子,能够在未来的人生之中有着争夺最尊贵之位的资格。
生灵万物在这片大地之上,大多懵懵懂懂只会用从基因之中传承下来的本能来生存,而人类却是唯一能够凭借着文字与教导传授经验与知识的族群。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漫长的岁月变更下人类衍生出了家族之分,而如何令家族能够在沧海桑田的变革之中依旧如溪水潺潺不变那样流传下来,绵延子嗣成为了一种深沉的执念,栽种在了古代之人的心中亘古不变。
嫡庶之云泥
但绵延子嗣是一回事,生出来之后的地位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存在着一夫一妻制,正妻的地位比妾室要高出许多,而她们所生的孩子也自然比妾室所出的身份要高,这便是嫡子女与庶子女从出身上的最大不同。
就连掌握着国家命脉的皇室之中,往往也有着“立嫡长子为太子”的规矩,嫡长子往往在幼年的教育上便已经较其他孩子大不相同,更为严苛却也更为细致一些。
在名门世族的那些家族之中,婚姻讲求门当户对,因此越是地位超然的人自然对妻子的身份要求也就越高。
正妻往往正在嫁入夫家之后,除了拥有着丰厚的嫁妆,而且还有着实力雄厚的娘家做依靠,绝非是出身平凡甚至卑贱的妾室所能够比拟的,因此诸如“宠妾灭妻”这样的事被视作为家族内部纷乱的源头,无论在什么朝代都不被世俗条例所容。
由此,正妻所生的孩子同样也享受着娘家的实力庇佑,在身份地位上自然有着一份天然的优越,嫡子能够在未来享受掌管家族的权力和地位,而庶子则往往不过在家族资产上分得一杯羹,想要更多则是痴心妄想了。
如大明王朝开创之时,朱元璋在洪武元年便将嫡长子朱标立为皇太子,将其视作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在朱标因病逝世之后,朱元璋心中哪怕喜爱燕王朱棣,但却因为朱棣庶出的身份而迟疑,最终选择朱标的嫡子朱允炆为皇太子,却也未曾想过埋下了后世一场夺位风波的种子。
“立嫡立长不立贤。”嫡子与庶子之间,从出生起便注定了,他们犹如是云上鸿雁与泥中麻雀,之间相隔着森严的制度隔阂,是往往哪怕奋力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区别。这是嫡子与庶子之间,那若是论起嫡女与庶子之间又孰高孰低呢?
嫡女与庶子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嫡女虽然身处于男尊女卑的社会背景里,但是出身于高门贵族的她们却也同样能够享受到嫡出的优待。
嫡女同样也拥有着自带的娘家实力支撑,其身份在出嫁前理应同样是高于庶出的,比如像富察皇后唯一的女儿固伦和静公主,出嫁前得到了乾隆皇帝极大的恩宠,出嫁后被赐公主府破例与驸马居于京城,一生幸福安康。
但是嫡女的地位会一直高于庶出吗?这就不一定了,嫡庶最大的区别在于对宗庙以及家族的继承权,但无论嫡庶,女子绝对不会出现在继承者的行列之中。
若是出现了嫡出无子的情况,那么正妻将会收养妾室的庶子来作为嫡子继承家业,尤其是在皇室之中,皇后往往因为尊贵的背景以及皇家颜面而不能轻易更换或者废除,那么无子嗣的皇后便会从宫妃的孩子里挑一个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继承大统。
由此可知,庶子依旧存在着继承家族的可能性,哪怕机会渺然,但却依旧存在着半点零星的希望。
因为对于家业没有半点继承权,嫡女往往在出嫁之后需要依附自己的夫家和娘家,虽然身为贵族之女依旧能够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却始终没有权势能够把握在自己手里,犹如是缠绕于大树上的菟丝花,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不得不承受旁人不得而知的辛酸。
但是庶子的选择却较嫡女宽泛得多,哪怕不能被幸运地选中作为嫡子继承家族,却也依旧能够通过考取功名的方式来拓展自己的前途未来,若是身处皇室之中,还能够戴上亲王的头衔拥有自己的封地逍遥自在。
因此,哪怕是尊卑有别的大前提摆着,嫡女的地位却依旧没有能够超越庶子,依旧被困在性别这一个坚硬的牢笼里,只能似流水缠绕似青藤柔婉,不能在时代的洪流里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小结: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严密森严的等级制度封锁住了人以及社会发展的道路,但在一切制度之下,女子成为了被压迫最深的群体,哪怕身为嫡出却依旧不得不随父母之命出嫁,未来的命运均无法落于自己手心。
通过庶子与嫡女的对比,或许这无形之中延续千年的压迫才堪堪露出一点痕迹,制度随着时代的变更而发生着巨变,但人内心之中的束缚却不会随之一下子发生转变,女子直至今日也依旧走在争取平权的道路之上,任重而道远。